都江堰始建于秦昭王末年,由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在前人鳖灵开凿的基础上组织修建而成的,从建成至今一直发挥着防洪灌溉的作用。
每到冬天枯水季节,人们在渠首用特有的"杩槎截流法"筑成临时围堰,维修内江时,拦水入外江,维修外江时,拦水入内江。
外江水溢半,内江数万人忙碌,羌威脸色阴沉坐在岸边,布满血丝的双眼跟谁有愁似的盯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远处穆雪绒穿着布衣包着头巾,挎着食盒笑吟吟走了过来,蹲在羌威身边把食盒放在身边,顺手捡起一块石子,往前一丢,那石子跟长了眼睛一样,落在王昆后脑勺。
王昆回头一看,对着穆雪绒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口,说了声就来,放下手里活向四周拱了拱手向着穆雪绒大步走来。
“还气着呢。”
穆雪绒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身边石头上。
“哼!”
羌威重重哼了一声,没说话顺手抓了个馒头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咬着嚼着,咬牙切齿样像是跟馒头有深仇大恨似的。
王昆穿着青衣袖子挽到肩膀处,露出精瘦的双臂,额头见汗,走路带风过来,蹲在穆雪绒对面跟她脸对脸,接过穆雪绒递过来的馒头夹咸菜道了声谢谢,咬了一口,嚼吧嚼吧下肚了,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羌威道:“都多少天了还气着呢。”
羌威哼哧哼哧啃着馒头,能不气么,被青莲使发配到都江堰监理内江修缮工程。
一到地方,上下都不认识碰了一鼻子灰,好不容易摸清门道,到现场一看差点能气死,上万都是丐帮的,可真正的丐帮弟子才寥寥百人,其他的都是挂靠或分包的活,监工十几个,他又是个外行插不上嘴,丐帮弟子还老找出头,三两次下来搞的他一点威信都没有。
更可气的是羌威的根脚关系及竞选大勇分舵舵主的事不知道怎么滴在这里传开了,其他人还好他们是干活拿钱的其他事不关心,可数百个丐帮弟子颇有怨言。
嗷,搞了半天是个球本事都没有的关系户。
连帮中小弟都护不住,还护法,我呸!
听说这厮为了上位勾结白莲邪教把左右中三位护法都害死了,还恶人告状说左右中三位护法勾结白莲邪教。
说什么的都有,羌威心里苦羌威还说不出来,不管是外人找茬儿,还是丐帮弟子找人家的茬儿,他是个外行连图纸都看不懂,两边闹过来,什么的都不懂羌威只能点头说说的有理,说的有理,还在帮众得了个和稀泥都不会和的废物名。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王昆喝了一碗稀粥含糊不清说着,话说一半就被胸中满是愤懑的羌威打断。
“少扯那些个大道理。”
“怎么说话呢你。”穆雪绒像发怒的小猫咪一样炸毛道:“自己心里不痛快,人家小和尚好心劝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还还,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小和尚别理他让他一个人憋着,咱吃咱的。”
羌威眼皮直跳,心呼:我说什么了?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你小两口牛皮。
满腔抑郁发泄在馒头上,三两口吃完,刚想拿第二个,底下闹哄哄的乱做一团,羌威打眼一看,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狰狞,满头也不拿了,站起身犹豫蹲的时间长了血液不通,猛地站起血气冲脑有些头昏,脚步踉跄,忙用真气压制,这才好点纵身跃下。
“我下去看看。”王昆也看到下面乱哄哄的,把手里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站起来就往下跳。
“小心点。”穆雪绒担心嘱咐。
“知道了。”王昆头也不回道。
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满满当当,旁边或蹲或站或跳脚张望的成百上千。
“打,往死里打!”
“打死狗日的。”
“哎呦,打他小弟弟,行不行啊。”
“会不会打架,爷们教你。”
看热闹不嫌事大,叫打的,出主意的,闹哄哄的说啥都有。
羌威扒拉一阵没扒拉开,反倒险些被人群差点挤了个屁股蹲,气的不行,周身真气一转,化气成罡,圆球状半透明的护体罡气撑起,就往里撞。
“哎呦!”
“谁他么的撞爷爷!”
“长没长眼睛啊。”
人仰马翻,撞开一条路,就见里面俩人打架,准确的说是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痛殴另一个人。
“住手!”
羌威暴吼一声,手一扬,用柔劲一掌推了过去,掌风呼啸,把骑坐在他人身上的汉子推了下去。
这人被羌威的掌风掀了跟头,额头蹭在地上锋利的石片上划出指头大小的口子,血顺着脸部轮廓流了下来。
捂着伤口麻利爬起来,刚想呵斥看见湿羌威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与愤怒哼了一声把嘴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王狗蛋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羌威脸颊抽抽看着额头流血满脸愤懑的汉子。
话音未落一直被王狗蛋按在地上打的汉子,手里抓了块棱角分明石头叫骂着你敢打老子,跳跃过来手里一石头砸在王狗蛋脑袋上。
噗嗤!
石头见棱见角,,正在犹豫要不要跟羌威说话,羌威虽然是个废物但毕竟是五方护法之一,他只是个五袋弟子,跟五方护法身份悬殊,不回答的话万一惹恼了这厮日后给穿小鞋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犹豫之际压根没想到这人突然暴起,一时不查挨了正着。
“让你打老子!让你打老子!臭要饭的会点功夫了不起啊!来来来起来啊,再打老子一下试试。”
一石头掀翻王狗蛋,这人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连打带踹招呼王狗蛋血淋淋的脸。
“找死!”
羌威也懵住了,他也是没想到挨打之人会突然暴起,等反应过来王狗蛋已经躺在地上。
早就愤懑满腔,这一下直接就给炸了,双掌一运风雷炸响,腾跃而起向着这人印轰下来。
“住手!”
双掌风雷炸响将到未到,一声暴吼炸裂,紧跟着银亮的刀罡从侧面轰压下来。
感受到锋锐刀罡,羌威连忙变招往一侧推去。
轰隆隆!
风吹雷响,把轰压下来的刀罡拍碎,环形冲击波一道接一道。
羌威蹬蹬后退,一步一脚印,布满血丝的双目盯着从空中落在地上的汉子。
“虺十三,你想干什么?”羌威口吐恶气,愤怒溢满胸膛,厉声喝道。
虺十三,蜀地棒棒帮帮主,五十有四,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手持一口明晃晃的大刀。
虺十三把大刀往肩膀一扛,抬着头拿鼻孔怼羌威满脸怒气,粗声道:“先抢我的活,现在又打我的人,还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欺负人吗?”
羌威闻言差点气笑,他不懂工程,但知道这次外江修缮是按工程量结款,谁干的多谁拿的钱就多,别看丐帮才寥寥几百人但都见天在这儿干。
棒棒帮人多有一千余,但时不时会爬坡上坎,给人装货卸货啥的,修缮外江的工程工程量自然就少了。
“谁抢谁的活,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羌威怒道:“是非曲折某现在不想给你掰扯,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交出来。”
“你让交我就交,你当你是皇帝老子还是天王老子。”虺十三不屑呵斥道:“有跟我瞎扯淡的功夫还是先把人带走找个大夫看看吧。”
经虺十三一提醒,羌威也觉得他说的不错,先救人然后再掰扯其他。
左右一踅摸,奇了怪了,怎么一个脸熟的都没有。
吃饭去了?不对呀往常吃饭都是带到工地现场,吃完继续干。
正纳闷,却见满头是血,鼻青脸肿的王狗蛋霍然站起,从怀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手抓着那人的脖子,匕首不由分说攮进这人后腰眼。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顷刻反复七八次,这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去地下找死去的爹妈了。
尸体轰然倒地,腰眼的血晕染开来,身体无意识抽搐。
“呸!”
王狗蛋吐了一口血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怒吼着攥着匕首朝着虺十三捅了过去。
“混账!”虺十三大怒,扬刀就劈。
“住手!”羌威忙出掌拦刀。
“狗日的,欺人太甚。”刀罡被羌威拦下,虺十三破口大骂抡刀连劈三刀。
羌威把王狗蛋拽在身后,扬手发风雷,左右各三掌共六掌,把虺十三劈来的三道刀罡打烂。
“是非曲折某现在不想给你掰扯,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交出来。”虺十三怒吼,刚刚羌威说的话一字不差还了回来。
羌威头大,回头狠狠瞥了一眼王狗蛋,回头警惕盯着虺十三。
死了人事儿就大了,是非曲折现在论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问题是怎么抱住王狗蛋。
让他交人万万不行,要是交了自己威势全无,丐帮也会丢脸,连小弟都护不了这种帮派谁还会加入。
“此事某会给虺帮主一个交代。”非曲折已经没有必要论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王狗蛋带走。
“都是混江湖的少给我扯那些个。”虺十三呵斥道:“要么把人给我,要么老子自己动手。”
“姓虺老子怕你不成,来啊有种的来啊。”王狗蛋浑然不惧跳脚叫嚣,叫骂的同时把手里染血的匕首丢了出去。
“狗日的。”虺十三肺都气炸,侧头闪过丢来的匕首,圆睁二目怒道:“羌威你也听到了是他自己找死,现在某家给你五息考虑时间考虑。”
羌威肺都气炸他好歹是丐帮五方护法之一,好多年都没人敢跟自己这样说话了,恨不得上去打耳光子愁死虺十三,但虺十三毕竟死了一个小弟自己“理亏”,强忍怒气回头呵斥挑衅王狗蛋,道:“闭嘴!你想把事弄大吗?”
“去你大爷的。”王狗蛋破口大骂:“早他么闹大了。”脸红脖子粗冲着虺十三叫骂道:“姓虺的有本事弄死爷爷,要不爷爷就弄死你。”